一直认为，王菲是个狐狸精，听她的歌，久之会令人精神萎顿。我说的狐狸精，是中性词，意指捉摸不定。

 

一直认为，王菲是个狐狸精，听她的歌，久之会令人精神萎顿我说的狐狸精，是中性词，意指捉摸不定我做搜狐评论员和顾问的时候，曾经想在神农架拍一组狐狸的图回去，未能如愿后来，或者说一直到现在，改听霉霉的歌霉霉的名字叫泰勒。

·斯威夫特，美国乡村音乐女歌手，在中国应该早已家喻户晓了吧？我后知后觉，任何事情都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才接受霉霉的歌阳光四射，充满活力，可以激发人的生命激情我的许多文章是在听着霉霉的歌时写就的森林的夜如此宁静，深厚的夜幕填平了群山的峰谷，星星在无限深阔的夜空高悬，我想那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幼儿园，月亮是他们的老师。

只有在森林的夜里，我能够入定思考也会想到，远离朋友的森林中，我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农夫，将在此孤独地老去霉霉的歌能够抚去这种忧伤，以致想到自己依然活在人间为了欣赏霉霉的歌，我都想重修英语诚然，网络给我联通了世界，久之却觉得并非如此，他们是人类，我是一棵行走的树。

好几天没有踩椭圆机，通往房间的水管结冰，踩到大汗淋漓没法洗澡会很难受昨天下午，找出电伴热带，剪下一节，缠到冰冻的进水管上，接通电源，一小时后室内开启的水龙头都流水了物质生存的解决方案都是现成的，生命中的短暂冰河期，可以逾越。

想起达尔文的一个故事大约在１８３０年代，法国植物学家发现马达加斯加有一种慧星兰，花距长３０余公分，达尔文见此说：“在当地必定生活着一种蛾，其喙能够伸展到足够的长度以吸取花蜜”４１年后，昆虫学家在马达加斯加岛上找到了夜间飞行的马岛长喙天蛾，它的长喙足够探入花距吸取慧星兰的蜜。

佩服达尔文对生物的理解和自信我的官门山茶园以西，响水河下游段，生有马蔸铃，它的花奇异而美，以前住在官门山的时候，常去观赏马蔸铃花马蔸铃花开放时形同一把萨克斯，对于这种奇特花形，其他昆虫都望而却步，只有马蔸铃凤蝶给马蔸铃花授粉。

生物共和，随处可以寻到踪迹世界有什么可以不朽呵，唯有减肥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湖北卫视陈伟民打来的，他的嗓音沙哑的程度，足够用来把一个土豆的皮擦掉他说正在飞机上，看到一个文章写到我，说老兄身在森林却是无所不在啊！十年前，住在神农架电力宾馆，陈伟民动议给我一台索尼摄像机，让我拍神农架的动植物，片子交给他主持的旅游节目播放，版权也归他。

版权归属之论让我足足盯了陈伟民五秒钟，这岂不是让我当一个摄影农？摄影农的概念来自于秦岭深处的一个村庄，那里生活着珍稀动物大熊猫，日本一家电视台委托村里一个农民观察大熊猫，请他发现大熊猫就通知他们来拍摄这个农民很尽责，不久发现了大熊猫，即时通知对方，可是日本电视台的拍摄人员从日本赶来，大熊猫已经走了，扑了一个空。

日本电视台的人还是鼓励了农民，请他继续观察，再发现大熊猫通知他们接下来又发现大熊猫，农民又通知了日本电视台，待摄制组从日本赶来，大熊猫又走了日本人觉得这样挺麻烦，而且拍不到大熊猫，索性送一台摄像机给农民，并教会农民使用。

后来，这个农民果然拍到了大熊猫，源源地向那家日本电视台供稿最终我没有接受陈伟民的索尼摄像机，自己花四万元买了一架松下高清摄像机，如今成为摆设当时也是觉得，长时间呆在神农架，如果不制作视频资料，那是相当可惜。

不止摄像机，其他的数码器材也一应购齐，并接受了中国猫盟的六套红外相机，可以说武装得相当好随之发现一个大问题，我没有后期制作能力，采购视频制作设备需要付出很大的资本，且是居无定所无处可放又联系武汉电视台，他们的科技节目和纪录片制作水平在湖北最棒。

剩下的只有寻找买家，此间阳光卫视联系到我，他们在香港注册，大陆没有落地终于觉得，在中国做一个电视节目制作人几无发展空间，玩票可以，全身心投入没有必要我还是拍摄了一个视频节目《神农架金丝猴》，配的我书《金丝猴部落》在

CCTV一套《子午书简》栏目播放了两周，此后一直想减肥成功之后，自己主持拍一套《植物的故事》回老家过年时，与黄石电视台总编周维克谈妥在黄石电视台开一个神农架植物栏目，后因我没有推进不了了之又心里想，有法国人在，别想做纪录片。

原来是潘采夫写的一个文章，陈伟民没报作者，稍后随他一道的姚洪磊教授将潘采夫的文章贴到微信群，再稍后十堰市作协主席乔星明也将文章贴到微信群我忙着茶庄的光伏发电工程，没有看直到神农架旅游委冯威主任再次发来，且通报转发神农架旅游委的公众号上，才引起我认真的关注：潘采夫又写了啥？。

该篇文章标题《小镇芜，胡不归》，典型的潘采夫式造句潘采夫经常给我挖坑，在他没有成为文坛大腕的以前，跟我一道住通州，好像在北苑什么地方，他知道我住在通州八里桥，也就是八国联军从天津沿运河水路进京在北京上岸的地方。

我们成立了一个通州食帮，有写作、绘画、音乐、摄影各种人等，建了一个通州食帮的论坛，经常讨论运河边上哪个馆子好吃潘采夫给我挖的第一个大坑有多大呢？他已经忘记了，因为他从来没有在文章中提起，他经常提到的是我给他挖的一个坑。

南非世界杯的时候，潘采夫在《新京报》主持读书版，他在微博上赌球即提前猜中哪个国家队赢哪个国家队，还有比分多少赢者，潘采夫即增书一册作为前报纸副刊编辑的我明白潘采夫存有非常多的书，因为每家文艺出版社出新书，都会给《新京报》增书若干，也就是给读书版，以图获得介绍或上图书排行榜。

潘采夫玩的清仓行为，兼具吸引眼球那一天，我报名参赌，且猜中赢方及比分关于足球，我跟潘采夫有区别，他喜欢踢球，我喜欢写足球评论足球评论的稿费特别高，一场世界杯或欧洲评论下来，半年的生活费有着落，所以我有一台黑白电视机，只看足球，不看其他。

我赌赢一场球的机率，其难度仅次于中国足球队出线吧潘采夫问我，你要什么书？我说，我在神农架啊，你给我一套《中国植物志》吧潘采夫跟大多数人一样，一个植物盲，大喇喇说，好吧，《中国植物志》我手上没有，我去给你买了寄来。

我只给潘采夫挖了这一个坑，《中国植物志》全套１２６册，定价５５０００元潘采夫能买得起？果然，潘采夫反悔了，他说，《中国植物志》太贵了，买不起，你能不能选其中一卷？我心软，说那也可以，全套确实贵了，那就蔷薇科卷吧。

蔷薇科在植物中也是一个大科，除却大家熟知的蔷薇、月季和玫瑰属于蔷薇科，人们熟知水果中的苹果、梨、桃、李、草莓等都是蔷薇科蔷薇科在全球共有１２４属，３３００余种，在中国约有５１属，１０００余种后来，蔷薇科卷也没有，看了这么多年的足球，我猜中一场世界杯大赛输赢还有比分容易么？见他在微博、微信上冒泡，就追着问：我的书呢？。

后来，潘采夫去英国了，仍然踢球，他喜欢阿森纳队，我不喜欢英国足球，不太看英超联赛，只在首都工体看过一场英国队对中国队比赛，那是遥远的戚务生时代英国球星科尔也来参赛，腿真粗啊，成行的英国球员那壮实的腿，便如神农架原始森林的大树林立。

我想，潘采夫都去英国了，《中国植物志》应该没有了潘采夫给我挖的一个大坑可是比《中国植物志》大得多有一年，我参加《北京文学》的顺义笔会，此次笔会印象深刻，北京文学的新生代倾巢出席，还有以《艳阳天》和《金光大道》家喻户晓的浩然先生，新科海归说普通话时夹句英语的韩毓海。

最热门的作家是王小波，那时候已经出版《革命时代的爱情》《北京文学》主编章德宁说，古清生，你陪浩然老师喝酒吧于是，笔会间，我与浩然老师两个人在一个包间对饮，少时，读过浩然所有的作品，至今觉得他写中国农民的性格最为精准，弯弯绕、马之悦这些人物，仍然活在我们红举村。

浩然老师那时候遭到好多批评，有点小中风，能喝酒，可惜他听不懂我说的普通话我问他，我有个学绘画的邻居明明跟我讲，您当年一边耕田一边写小说，耳朵上夹一支笔，兜里揣一个小本本，想起一个情节就停下耕犁，在小本本上写一段？因为这个故事一直激励着我学习写作，尤其在地质队的时候，我想走出南方的幕阜山，只有靠手中的这支笔。

浩然老师如听天书，他没有当面回答我，在笔会的集体讲座上，他讲了青年时代和文学创作之路我记得他说，当时要创办一份国家级的大报《中苏友好报》，他即被选上，没有去《河北日报》工作，又险些被发配到山西的一个小县，处女作《喜鹊登枝》的出版让他的人生转轨，开始从事专业创作。

既没有当过农民，也没有耕过地等于他在讲座上回答了我的提问笔会结束时，我们在顺义宾馆前面合影留念新生代作家充满朝气，吵吵嚷嚷，独浩然老师立在一边流露出孤独没落的神情一个时代的终结，新的一个时代开始人世间，总是此消彼长，或者这就是历史。

我走到浩然老师身边，说，浩然老师，我们合个影吧我们站好，《北京文学》的老师充当摄影师，正要拍照之际，浩然老师把我拉一下，说，往这边来一下我往后一看，浩然老师拉我到一棵万年青树前面，又小声对我说，文学之树长青么。

那一刹，我心头一热，曾经的一棵文学大树，时下遭受各种批评，依然对未来抱有憧憬绿代表着生命与未来，我想那么多人爱神农架，也是因为这一个绿的象征意义吧后来，浩然先生去世了，王小波也去世了，２０１８年徐虹也去世了。

可是，徐虹正是笔会的新生代作家啊！待我又一次去顺义小聚的时候，心里还想着上一次的笔会，感觉到世界的物似人非，心里面充满伤感，忽然接到潘采夫的电话，问我在哪儿？我说在顺义他问我几时回，我说后天，他说后天我来接你。

是的，我险些记错，第二次到顺义的时候，潘采夫让我回通州结束顺义的小聚，我要了一个的士，回到通州八里桥，潘采夫来接我，什么也没说一车把我拉到亚运村的一个足球场，踢足球我加入慢联队，这个队全由作家组成，另一方是中信出版社队，潘采夫说，你没练，跑全场不行，你当守门员。

于是，我当慢联队的守门员曼彻斯特联队是英国著名球队，通常简称曼联这帮作家们，改一个字称慢联，意思指他们踢球跑得慢确实如此，感觉中信队一直在进攻，我老要冲出去扑球慢联队有一个教练，是谁已经忘了，在后面指挥我扑球。

有一次，他指着带球冲刺的格非对我说，你把格非踹倒他于是，我冲出去把格非踹倒了我也不知道格非为何是中信队的，他好像在清华教书格非余华，一度他们的名字总在一起，我倒是记得余华的《呐喊与细雨》、《活着》、《许三观卖血记》，格非的小说记不住，只记得他的名字。

随便一脚都能踹倒一个文坛的名家，我倒是愿意去中信队当守门员踢罢球，在场边闲聊，才发现还有一个身背摄影器材的《新京报》摄影记者，无非也是足球、相机之类的聊，他也很肥实，刚好我们都是用的尼康然后，如何吃喝都忘记了，反正我回通州继续码字。

那一段时间，写得多的也是黄河第二天或者第三天，潘采夫给我一个电话，叫我在路过报摊时买一份当天的《新京报》去八里桥市场买菜的时候，路过报摊买《新京报》，上面或许有潘采夫的搞怪评论拿到《新京报》时吓我一跳，很大的黑体字标题：慢联队与中信队比赛。

吓我的不是这个标题，那上面我的一幅照片，占去大半个版面，我在足球门前面，弓着身子，准备扑下中信队前锋射门的球这个姿势也正确，问题只出在照片的摄影焦点：我的肚子我第一次这么真切隔着球衣审视我的肚子，真正像一只青蛙鼓起满肚子的气正要向前扑的瞬间。

圆圆的肚子，浑圆地向下自由垂落，巨大的张力将球衣撑起，或者直接说像一只大气球一边还印着旁白：看看这肚子，不踢球怎么办？恍然大悟，潘采夫原来是挖好了坑让我跳，我果然跳进去难怪他一遍遍的打电话，又开车到楼下来接我，堂堂《新京报》的编辑，为一场球犯得上如此三番五次的电话，又车接车送么？潘采夫挖的这个大坑，让我在全北京市丢人现眼了。

我没吱声，想到找机会如何报复一下潘采夫，一直没机会，关键在于没有潘采夫的心计，他站在面前，一张诚实的脸挂着微笑，黑眼珠那么一横，一个主意便上心头潘采夫也能做一些好事我初到神农架的时候，他在网上问我，缺什么东西吗？我说，蛇药。

我怕这里的菜花烙铁头，我在拍金丝猴和熊没几天，收到潘采夫寄来的蛇药、压缩饼干、手套和其他一些户外用品我背着这些东西一个人钻原始森林，又想到潘采夫确实是一个好兄弟过些年，潘采夫在网上对我说，要来神农架我说你在英国么？他说，回来了。

我告诉他可以飞到神农架，我开车去机场接不日他即飞到神农架，我开车去接他我都忘了他会挖坑，不时带有阴谋行事一路上，潘采夫叫停车，他要下车拍照无非也是一些路段，被两边的大树相拥而掩盖，绿叶密不见天，形成森林遂道。

我习惯了，我只告诉他，这是些什么树，边上是些什么岩他不理睬这些，当讲到苜蓿时，他才兴奋，噢噢，苜蓿啊！在英格兰呆过一些时日，认识苜蓿有必然，尤其他认识边境牧羊犬到了茶庄，潘采夫很兴奋，这是个很好的民宿我心想，这怎么是民宿呢？潘采夫才告诉，他现在是小猪短租公司副总裁，开展跟爱彼迎一样的业务，你的客房需要软装一下才够档次。

他背着手，有查尔斯的气度走了，不多时浩浩荡荡开进一个团队，从武汉拉来一大卡车家具，花十万元软装了客房给我安了名头：小猪种子房东、神农架旅游大使尔后，派来瘦驼、马伯庸等一批写手，猛烈宣传我的茶庄，我想，这十万元可以抵了一套《中国植物志》了，没再找潘采夫要书，他还开展了一次大学生义工换住宿活动，让我赚了一笔钱，接着采购我的茶叶当新闻发布会的纪念品。

潘采夫，且慢哦，律师朋友说，一码归一码，愿赌服输，《中国植物志》还是必须给的，小猪种子房东活动属于公务，在财务报表上，注销不了多年以前的一笔赌债是这样，友情有多长，债务有多长《小镇芜，胡不归》拿我早年在岳麓书社出版的《坐在黄河岸边的小镇上品饮》开刀，洋洋数千字论证黄河岸边上没有小镇，只有村庄和县城。

仿佛明白向世界宣告，坐在黄河岸边的小镇上品饮不可以成立，在没有小镇的黄河岸边，你如何坐在小镇上品饮呢？潘采夫略有失算，黄河的岸边怎么可能没有小镇呢？潘采夫的濮州小镇长成濮阳市了，正常的，大宋朝皇都汴京如今变成了地级的开封市了呢，历史上的州府变成小镇比比皆是，黄河岸边上有许多有名的小镇，吃黄河文蛤蜊的河口，吃广饶肴驴肉的大王镇，都是名镇。

大王镇是个不断进化的小镇，周边乡村青年纷纷涌入大王镇寻求发展大王镇现在的工农业年销售已经过千亿，产品国际化程度相当高，汽车刹车片与德国大众汽车配套，玫瑰花销往日本东京大王镇有技术学院一家，各类企业２３００家，年产超１００亿元的企业一家，超５０亿元的企业二家，超１０亿元的企业十家，与芬兰斯道拉恩索公司、美国ＴＲＷ公司、杜邦公司有密切合作。

当年，老福特青年时期，一心想去底特律小镇学技术求发展，后来他创办了福特汽车公司，底特律升格至世界级的汽车城，小镇的发展，并非只有没落一条路，难说将来，大王镇成为了大王市呢？我走的黄河，从东营黄河入海口到黄河发源的青海巴颜喀拉山脉脚下，许多的黄河岸边的小镇至今历历在目。

黄河从卡日曲到小沙湾为上游，小沙湾到桃花峪为中游，桃花峪至东营入海口为下游潘采夫少时生活的地方，在黄河的下游，黄河三角洲纵然比不上长江和珠江三角洲，却也并非毫无活力小镇未必要定格在青砖黑瓦，挤着剃头铺，茶馆、酒馆、染衣坊，响着大米扩大器的旧式模样，今天的拥有美容厅、手机店、摩托车店和各类超市的小镇，百年以后也是很文物的，难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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