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韩规文化 赓续普米文明——胡文明与普米韩规文献的收集、整理、出版和研究编者按：近二十年来，胡文明以敏锐的

 

探究韩规文化 赓续普米文明——胡文明与普米韩规文献的收集、整理、出版和研究编者按：近二十年来，胡文明以敏锐的学术眼光对分布在川滇交界一带普米族群中的韩规文献进行系统的搜集、整理、介绍和研究，并取得令人瞩目的成果，是当之无愧的普米文献研究的先行者和拓荒者，为后学的整理、研究提供了借鉴和参考。

鉴于目前对他在这一方面做出的学术贡献，还很少有人进行评述，《普米文化网》编辑部，特撰此文，以彰显胡先生在普米韩规文献搜集、整理和研究领域的独特价值。

普米韩规文化“开拓性和奠基性”的研究者只要对普米族历史文化较为关注的人都知道，胡文明先生是当代普米族研究的倡导者和领军人物之一，他长期致力于普米族群文化的田野调查及课题研究，对普米族社会历史的研究，对普米族传统文化的考释及探索，成绩斐然。

例如，由他编著出版的《普米研究文集》《普米族简史》（修订版）《南语——汉藏走廊的一种古代语言》等一系列著作，在一定程度上奠定了我国人口较少民族——普米族研究的基础（现在，国内外研究普米族历史文化都引用这些资料）。

特别是最近二十年来，由他整理、出版的有关韩规文献的一系列著述，以及经他收集整理的数以万计的普米韩规文字资料，使他成为国内外对于普米韩规文化“开拓性和奠基性的”研究者

1985年大学毕业时的胡文明一、胡文明其人作为我国恢复高考后培养起来的第一代普米族大学生，胡文明的成长经历也反映了普米文化研究的发展历程1964年，胡文明出生在宁蒗县西川乡梨园村的一户普米农家与身边的同龄人相比，他算是很争气，从小身上就有一股子冲劲儿。

7岁开始入学，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之后更是凭借优异的成绩考上了西南民族学院，学习政治专业（要知道，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并不像现在这样遍地都是，胡文明的优秀可见一斑）踏进高校之门不久，便忝列为“陈门弟子”（即师从我国知名民族学家陈宗祥先生）。

，找到了自己喜爱的方向读到大三之际，胡文明已先后在《民族文化》上发表了《普米族的嘉蹉舞》《普米族名称的由来》等文章1984年暑假，他追随民族学家陈宗祥先生和语言学家邓文峰先生到川西南一带从事普米文化田野考察，一个多月的时间，足迹遍及西昌、盐源、木里多地（在胡文明之前，云南普米族学者还未曾深入川西南一带普米族群聚居地区实地考察过，因此，他是较早深入到那里并作较长时间普米文化调查的本民族知识分子）。

1986年胡文明的大学毕业论文《普米族史诗“直呆木喃”的哲学思想》在《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上发表，从此踏上了普米文化研究之路一个人的大学生活，注定影响这个人一生胡文明在《我的学术自述》中写到，“从上个世纪80年代中叶起，无论世事如何沧桑，无论世风如何激荡，我始终把学术研究作为自己安身立命之本。

我的研究领域涉及西南少数民族历史文化、经济社会及宗教等，其中大多是以普米族群为研究主题，尤以滇川交界一带普米韩规古藏文手抄本文献为主攻方向”事实上，参加工作伊始，胡文明就被云南省委组织部列入“选调生”(三梯队后备干部)，派往宁蒗彝族自治县西川区锻炼。

原本组织上为他平铺了一条通往仕途的道路，可他却认为搞教学和科研更适合自己1987年4月他愉快的进入丽江市委党校，后来又到丽江师范高等专科学校，20余年的执教生涯，怀揣着对党的教育事业的热爱，坚守“转益多师，务求自我”，深入到教学实务之中。

更难能可贵的是，在传道授业解惑间，他从不放弃普米族群资料的整理，而是利用自己的一切空余时间去考察调研，尤其在“韩规经书向来不为官方和学界所推重及发扬以至逐日失传”的当时，胡文明先生以敏锐的学术眼光深刻认识到抢救濒临绝境的韩规文化的重要性，始终把它作为一门学问研究探索。

进入云南省社会科学院之后，他愈加锲而不舍，甘于寂寞而抖落名缰利索，终至水到渠成，即经过不懈的努力，陆续出版和发表了一系列相关的研究报告和著作，为保存普米族群之千年文脉做出了重大贡献一个人的人格魅力，主要体现在做事风格上。

胡文明先生始终坚信“真理的追求需要全副生命的投入，学问的建树需要长期辛勤的耕耘，急功近利的人将永远被自己排除在神圣的学术殿堂之门”他之所以受人尊重，原因全在于此每当走进胡先生的书房——静心斋，望着满屋的书籍、资料，便不难发现他的爱好，他的朴素无华的气质，以及孜孜不倦的治学精神。

在信息爆炸的今天，仅凭一台电脑，或者找个枪手，就可以东挖一段，西凑一块，拼拼凑凑就成了一篇“学术论文”，就可以成为“硕士”、“博士”，拿到高级职称，如胡文明先生这样真正从冷板凳上坐出来的学问，是越来越难找了。

我们不能不感佩于胡文明当初那种毫无顾虑的勇气，感佩于他对国家教育和民族文化发展所作出的努力与成绩回望来时走过的路，求学、教书、做学问使其生命获得了价值如今的他已步入花甲之年，明显少了青壮年时期激情满怀的憧憬，却也多了成熟稳重的样子。

正如他曾再三郑重指出的那样，“随着年岁的增长和知识的积累，三年前突然意识到，作为一个读书人，在生命史上一生都面临着两个无法克服的矛盾：一是宇宙的无限性和个体生命的有限性；二是知识的无限性与个人能够掌握的知识的极端有限性。

这两对矛盾永远无法解决在知识的大海面前，个人未免显得太卑微了，因此，只能选择谦虚谨慎，别无他途另一方面，我也不想放弃人文知识分子的道德坚守和言论之责即使不合时宜，我也仍旧坚持独立精神、自由思想、批判态度和健全人格。

也许直至生命的终结，我都不能完全做到，但心向往之，于我足矣”斯言诚哉！

▲普米研究文集

▲普米族简史

▲《南语——汉藏走廊的一种古代语言》

▲《云南少数民族古籍珍本集成·普米族》（全四卷）

二、韩规文献的整理与刊布云南省宁蒗县和四川省木里县、盐源县毗邻，这三县是普米人最集中的地区这一带普米族群民间的祭祀者，通常称为“韩规”（亦称“丁巴”或“哈巴”）时至今日，普米韩规保存有完整的仪式系统，以及与各种仪式相配套的古藏文手抄本文献。

这一类韩规文献被当地人称之为“韩规吉吉”，意为“韩规经”、“韩规之书”等严格说来，韩规用古藏文所抄写的绝大部分经书，是韩规祭祀仪式系统中与各个仪式相配套成体系的文字经书除此之外，还有一类“口诵经”（在普米语中称为“喀尔啥”，直译就是“口诵”“口述”的意思）。

这些口诵经多与民间咏诵词等有密切关系，咏诵时要根据场景和事件变化诵词，其中有部分口诵经甚至需要即兴发挥和组合，灵活性比较大近年来，相当一部分原来都是口诵传承的经典也由韩规写成为文字经书，让其固定和稳定了下来。

诚如纳西族的东巴经和彝族的毕摩经驰名中外，在普米族群内，韩规向来以珍藏有丰富的经卷而著称换句话说，与纳西族的东巴、彝族的毕摩一样，普米韩规也有大量的藏书，其规模和卷帙与东巴、毕摩相比，似乎也难分伯仲遗憾的是，相关的史料较为缺乏，即除了天启《滇志》中写有一句“西番，有缅字经，以叶书之”外，其它汉文史籍中鲜有记载。

直到近世有一些国外探险家，如美籍奥地利学者约瑟夫•洛克了解到，“哈巴巫师有他们自己的经文，以手写本的形式已流传了好几百年”可是，1949年以来，特别是在“文化大革命”中，韩规逐渐停止了法事活动，也不再招收徒弟。

韩规文献更是在历次劫难中损失惨重，即大量民间家藏的韩规经书被毁所幸的是，个别韩规世家冒着极大的风险，将部分经书要籍或藏于洞穴之中或深理地下，这些经书终于在改革开放之后陆续重见天日许多韩规传人深藏在偏远的大山里，游走在主流社会生活的边缘地带，成功地保存了大量的韩规古藏文手抄本文献。

这些散发着松香竹韵、烟渍斑斑的古书，凝聚着普米先民对宇宙、人生的冥想，对天、地、人、神、鬼的理解与诠释，对生、老、病、死的探索，记录了普米人在漫漫岁月中的悲欢离合，世路沧桑勿庸讳言，作为宗教互动和语言接触而产生的特殊的民族文献，韩规古藏文手抄本文献不仅是重要的地方历史资料，也是文献学、民俗学、宗教学等多学科研究的重要资料。

然而，各种因素，曾严重威胁这类古籍的长期保存和正常流通与利用现在各种对韩规古籍的自然威胁和人为损坏等不利因素仍然存在，韩规文献的搜集、保护、整理、出版、研究工作迫在眉睫正因为如此，进入21世纪以来，伴随着我国各级政府及相关的文化机构高度重视抢救、整理、研究中国各民族的古籍文献，普米族各界精英也积极介入到本民族韩规文化的保护行列之中，下面要说的云南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胡文明就是其中一位杰出的代表。

在普米族群内，“胡文明算是最早提出‘拜纳西族为师，学习抢救东巴文化的做法，开展普米韩规文化的保护与传承’的人”（胡镜明语）早在上世纪80年代中叶，胡文明利用大学刚毕业就到宁蒗县工作的机缘，及时的把党和国家重视保护和发展各民族文化的方针政策，以及自己了解到的国内兄弟民族保护传承本民族文化的的做法和经验介绍给当地的普米族干部群众。

在他的大力推动下，胡镜明、马红升、马关全等普米族老干部逐渐意识到开展韩规文化保护传承的重要性也正是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2000年4月，经过长期反复的酝酿，终于在宁蒗县新营盘乡牛窝子创办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所韩规学校。

继之，胡文明先生联袂云南普米族同仁先后筹备成立了丽江普米文化研究室、云南省民族学会普米族研究委员会、丽江普米文化研究会、宁蒗县普米族传统文化保护协会等群众性学术团体面对学界和大众对韩规文化的喜好和热望了解的趋势，更为了让韩规文化的原典也能够登上学术的殿堂，提供给多学科的学者们进行深度研究，胡文明先生不仅拟定了抢救、收集、刊发和研究韩规文献的实施方案，还亲自下功夫进行挖掘和整理（包括撰写比较细致的分类编目、内容概要等）。

文献资料的整理和研究可以说是从事韩规文化研究的一项基本功或许在大学打下的扎实学识基础，是胡文明进入社会后涉足韩规文化领域的利器，其长达20多年的韩规文献整理研究工作，取得了骄人的业绩，最重要的标志是先后公布刊行了10余卷（册）韩规珍本集成，以及韩规文献解读与研究成果。

1.《普米族韩规宝典》（一 、二卷），云南人民出版社，2014年10月出版。

▲普米族韩规宝典（一）

▲普米族韩规宝典（二）全书由胡忠文、胡文明主编，胡文明负责撰写韩规古籍概述、经书细目提要以及后记等2.《云南少数民族古籍珍本集成·普米族》（第十五卷），云南人民出版社，2015年3月出版。

▲本卷由胡文明负责撰写韩规古籍概述、经书的细目提要3.《云南少数民族古籍珍本集成·普米族》（第十六卷），云南人民出版社，2015年3月出版。

▲本卷由胡文明负责撰写韩规古籍概述、经书的细目提要4.《云南少数民族古籍珍本集成·普米族》（第八十五卷），云南人民出版社，2020年5月出版。

▲本卷由胡文明担任执行主编，并撰写经书的细目提要5.《云南少数民族古籍珍本集成·普米族》（第九十六卷），云南人民出版社，2021年3月出版。

▲本卷由胡文明担任执行主编，并撰写经书的细目提要6.《云南少数民族古籍总目提要·普米族卷》，民族出版社，2019年12月出版。

▲本卷由胡文明担任副主编，并负责撰写韩规书籍类条目7.《普米韩规原始文字文献调查、解读与研究》（上、下二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21年7月版。

▲本书由赵丽明、徐丽丽、胡文明、偏初里、胡镜明、马红升、原上青编著该书主要内容系由胡文明担任课题组长的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之子课题《普米韩规文献解读与研究》的最终成果（100多万字）8.《云南少数民族非纸质典籍聚珍》（丝帛素书类二），。

云南人民出版社,2023年1月出版。

▲本书由胡文明担任副主编，负责提供普米韩规《塔朗图经》资料及文字撰稿上述一系列韩规珍本集成的出版，既是普米古籍整理的重大成果，也是普米族对外文化的强力展示这些书籍基本都是胡文明精心编辑完成的，倾注着这位普米学者的几多心血，为韩规文化的研究提供了详实的第一手资料，也为普米研究的各个重要领域（包括普米古代文明的起源与发展、哲学思想、宗教信仰、传统文化、社会生活等方面的研究）提供了大量原始可靠的依据，对继承普米优秀文化,弘扬民族精神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同时，这些韩规文献资料的刊布，为今后民族宗教学研究者进一步利用韩规文献提供了有用的线索，并引起学术界对韩规文献资料的重视

三、韩规文献的学术研究及成果文献资料的收集整理和学术的分析探讨，无疑是韩规文化研究中相辅相成的两个方面纵观半个世纪以来普米族研究领域的进展状况，人们所做的工作大多停留在对韩规文化的介绍层面，精深研究的成果较少。

相比之下，胡文明先生的研究工作有一个比较高的起点，即与国内有关高校、科研机构的专家学者合作开展项目或课题研究，通过实地考察的第一手资料，用心摸索，深入探讨可以说，他从文献出发整理与研究普米韩规文化取得了令人可喜的成绩。

主要体现在以下三方面：（一）承担项目（课题）研究在收集整理韩规文献资料的基础上，胡文明承担完成了多项由国内有关高校、科研机构牵头申报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及其它课题任务例如，2006∽2008年，参与由云南民族大学李国文教授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云南少数民族古籍文献调查与研究”，负责承担子课题“丽江普米族韩规古籍调查与研究”，最终成果收入《云南少数民族古籍文献调查与研究》，民族出版社，2010年6月版；2010∽2016年，参与由清华大学赵丽明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孙宏凯研究员主持的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中国西南地区濒危文字抢救、整理与研究”，负责子课题“普米韩规文献解读与研究”，最终成果收入《普米韩规原始文字文献调查、解读与研究》（全二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21年7月版；2011年，参与国家民族图书馆重。

点课题“中国少数民族文字古籍整理与研究”，负责承担“韩规文古籍整理与研究综述”，最终成果收入《中国少数民族文字古籍整理与研究》，辽宁民族出版社，2011年12月版此外，2017∽2019年，先后承担并完成云南省社会科学院、中国（昆明）南亚东南亚研究院智库委托项目“普米族韩规教调查与研究”“普米族韩规教变迁研究”“普米族韩规教经书内涵及其文化价值”等。

值得称道的是，在上述项目或课题的研究中，胡文明都发挥了核心作用，即对于每一个课题的研究，他都亲自牵头或充当重要角色，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实现新突破、取得新进展、获得新成果，从而得到了同行专家和社会各界的一致好评与认可。

（二）发表学术论文和调研报告近十余年来，除了完成相关项目的研究任务外，胡文明先生本着力求在前人的基础上开拓创新的学术追求，不囿成说，独立思索，陆续撰写发表了《普米族传统文化保护与发展》（载《厚德载物——人口较少民族文化保护与发展》，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普米族韩规古籍的文化内涵及其价值》（与人合作，

载《云南师范大学学报》，2010年7月，第4期）《普米韩规古籍调研报告》（载《首届中国少数民族古籍文献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民族出版社，2012年版）《普米族《塔朗图经》解读》（载《丽江民族研究·第七辑》（云南民族出版社，2014年版）

《普米韩规经典研究》（载《纳西学研究新视野——2009年国际人类学与民族学联合会第16届大会“纳西学研究新视野”论坛论文集》，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普米韩规教及其传承——访麦色·偏初里韩规》（载《来自田野的报告》，云南人民出版社，2019年版）《略论普米族韩规教生态伦理观》（载《云南宗教研究》，宗教文化出版社，2020年版）等。

由于这些原创性的学术论文和调研报告均利用可靠的原始素材和心血来完成的（或质疑成说，或言他人所未言，提出了有别于前人的、独立的学术见解），因而也代表着此领域的前沿水平（三）参与学术交流活动韩规文献的应用范围毕竟有限，学术界的关注度也还不高。

为了尽快与国际国内学术界接轨，同时为了能使自己的研究有一个比较高的起点，了解国内外学术界在相关领域取得的最新成就，便成了不二选择奔着这样一个目标，胡文明先生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出席或参加相关的各种学术会议。

例如，2009年7月，应邀参加在云南省昆明市（云南大学）举办的“国际人类学与民族学联合会第十六届世界大会”，并在“纳西学研究的新视野”专题会议上以“普米韩规经典研究”为题作交流发言；2010年10月，应邀参加在北京中央民族大学举办的“首届中国少数民族古籍文献国际学术研讨会”，并在“藏文与南方民族古文字及其文献小组”讨论会议上作了“关于普米韩规古籍的调查与研究”的发言；2011年5月，应邀出席在北京清华大学召开的“中国西南地区濒危文字抢救、整理与研究讨论会”，并作“关于普米韩规文献解读进展情况”的交流发言；2021年7月，应邀参加在甘肃省舟曲县召开的“舟曲民间古藏文手抄本文献学术研讨会”，并以“。

韩规古藏文手抄本文献初探”为题，作会议交流发言；2021年10月，应邀参加在北京清华大学召开的“西南濒危文字丛书发布会暨东亚文明研讨会”，并以“滇川交界一带普米韩规古藏文手抄本文献的内容及其特点”为题作会议交流发言。

不言而喻，诸如此类的讨论会议，既是一次次学术理念的智慧碰撞，也是一次又一次民族文化情怀的沟通交流通过参加上述一系列会议，胡文明先生有了更多的收获和喜悦，即与国内外专家学者在一齐研讨，共享经验和知识、开阔了视野、掌握了新知，进一步加深了对普米文化重要性的认识，坚定了做好韩规文化研究的信心和决心。

四、结语胡文明曾有自题小像曰：一介书生，舞文弄墨之流，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这也许就是他真实的自我写照在近乎38年来的工作历程中，胡文明先生曾因工作需要，辗转调动于宁蒗、丽江和昆明之间，不变的是他对普米族群及其文化的执着追寻。

无论是教学生涯，还是其后专职从事科研工作，自始至终，从未放弃教学本业和普米研究事业，更未曾撂置投缘之笔多年不懈努力，不仅为丽江市、迪庆州、怒江州等滇西北多民族聚居区输送了一批批德才兼备的干部人才，在普米族学术研究的领域里，也取得了不凡的成绩。

一言以蔽之，从青丝到白发，对民族，对国家，他一直保持着赤子之心;从教师到学者，为大众，为学术，他在路上从没停下脚步至于胡文明为什么对韩规文献如此青睐？当然可以说出不同的原因和目的，如果真想深入了解胡文明的意图、理解他的想法，最好的途径还是认真阅读胡文明的著作本身，此处便不再赘述。

这里只想强调两点：一是没有一蹴而就的成功,只有坚持不懈的努力胡文明在多年从事普米族历史和文化研究工作的过程中，深深感到释毕或韩规文献资料的重要性，且在这方面最早做出了不懈的努力他曾不无感慨地说：“在许多普米老人的鼎力支持和韩规老师的热情帮助下，我在收集普米学术资料和挖掘整理韩规文献方面取得了一些成绩，同时对自己的研究工作也有重要的促进。

回首自己在普米研究领域走过的历程，有苦有甜，百感交集稍感慰藉的是，自己没有虚度时光，一直在精心敬业地耕耘着，流着汗水，也收获着喜悦与希望”从字里行间，我们不难看到一位诚实学者的性情和风格二是勿以专家自居，而以学问传世。

唯其如此，我们才能从容面对，并有望在历史册叶中留下自己创造的墨迹，是胡文明始终不疑的一点普米族著名诗人鲁若迪基曾在其散文《斯图嘉特的一只喜鹊》中写道：“在江（金沙江）那面，令我佩服的人有两个，一个叫宣科，一个叫胡文明”（另一版本的叙述中又写作“丽江

古城”，即“那个城市很美丽，有玉龙雪山、四方街、黑龙潭、纳西古乐那里有很多了不起的人物，譬如什么宣科先生、胡文明教授等”）这或许还寓意着：文化是一个民族或地区的名片，宣科先生就是丽江的文化名片之一，胡文明先生则是普米族的文化名片之一，他们都是当之无愧的。

事实上，在老一辈以及胡文明同辈的学人中，对胡文明评价高的人也很多在我们有限的视野中，关注普米文化的人士甚夥，染指韩规文化者亦众，但受过良好的学术训练，且能够长时间静下心来，专心致志地刻苦钻研而作出令人信服的成就者，位居第一的要数胡文明先生。

韩规文化之所以逐渐引起学术界的关注和重视，与胡文明等本民族专家几十年的辛勤努力是分不开的，即他们多少年的躬耕求索，正逐渐打破了韩规文献“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局面，也正在一点一点地填补着普米文化研究的空白作为普米族研究的后学晚辈，我们今天感到骄傲和光荣，且能够为普米文化研究事业做一点事情，首先得益于他们的研究积累，也得益于他们的教诲和熏陶。

然而，胡文明先生从不以功臣自居，更不以名望压人相反，他经常用韩愈《师说》中的名句“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相赠，且总是检讨自己的不足，认为自己的工作是初步的，是在为普米文化的研究开辟道路，期待着更多的青年学者从事这项研究事业并能超过自己。

其悉心呵护,提携后辈，谦逊的胸怀让我们如沐春风谈及普米韩规文化的研究，胡文明先生坦诚直言，“由于受各种条件的限制，以往专家学者们到偏僻的普米山区进行调查困难重重(且不说调查次数少，接触的韩规也有限，致使调查研究不够深入，当就普米语言能

力方面的欠缺和障碍，亦使大多数研究者望而却步，因而常常难以完成他们的全部计划）因此，从田野工作看，许多重要的考察工作亟待展开，大量有价值的原始材料亟待搜集整理；从学术研究看，无论对韩规文化的概念、范畴、内涵和特征的探讨，还是对它所具有的人文社会科学价值的发现和研究均有待深入。

”相比之下，普米韩规文化的研究起步较晚，如何深入挖掘、整理、传承、创新和弘扬韩规文献这一祖先留给我们的文化遗产，任重而道远我们应该看到，韩规文献对于普米文明赓续的意义，亦即普米文明历经沧桑流传下来的这些宝贵的典籍版本是古人思想的宝藏、先贤智慧的结晶，也是民族的集体记忆，是文明的重要载体。

更何况乎，在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视域下,韩规文献不仅是普米族群历史上文字应用及思想开放与文化兼收并蓄的见证，而且是中华典籍文献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之一，具有特殊的文化价值故而如何传承好韩规文化。

，并开启韩规文化研究的新篇章，是我们这代人的使命，也是历史和时代的要求。为此，本文就引德国著名哲学家黑格尔曾说过的一句话作结语吧：一个民族有一群仰望星空的人，他们才有希望。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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