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炎培?历史周期律:黄炎培历史周期律原文
“我生六十多年,耳闻的不说,所亲眼看到的,真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不少单位都没有能跳出这周期
黄炎培雕像1945年7月,黄炎培在延安考察期间,提出了历史周期律的问题他是这样说的:“我生六十多年,耳闻的不说,所亲眼看到的,真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不少单位都没有能跳出这周期律的支配力,大凡初时聚精会神,没有一事不用心,没有一人不卖力,也许那时艰难困苦,只有从万死中觅取一生。
”“既而环境渐渐好转了,精神也就渐渐放下了有的因为历时长久,自然地惰性发作,由少数演为多数,到风气养成,虽有大力,无法扭转,并且无法补救”“也有为了区域一步步扩大了,它的扩大,有的出于自然发展,有的为功业欲所驱使,强求发展,到干部人才渐见竭蹶,艰于应付的时候,环境倒越加复杂起来了。
控制力不免趋于薄弱了”“一部历史,‘政怠宦成’的也有,‘人亡政息’的也有,‘求荣取辱’的也有总之没有能跳出这周期律中共诸君从过去到现在,我略略了解的了就是希望找出一条新路,来跳出这周期律的支配”历史周期律是古代中国历朝历代的真实写照。
纵然社会形态不同、政治设施有差、统治疆域不一,但是历代王朝却从来都是“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创业之初,筚路蓝缕、聚精会神,历万死而觅一生功业既兴,则麻痹松懈、腐败渐生,或政怠宦成、或人亡政息、或求荣取辱。
非独黄炎培有这样的见识,历代统治者也都在思考历史周期律的问题因为他们的追求都是长治久安、万世永固所以,关于历史周期律的思考、跳出历史周期律的实践,从来都是中国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只不过这些见识往往被接下来的历史所否定,而他们的实践又都以失败告终。
秦始皇兵马俑《左传•庄公十一年》:“禹、汤罪己,其兴也悖焉,桀、纣罪人,其亡也忽焉”最早的两个朝代夏与商的更替,就引发了人们对历史周期律的重视夏和商的创立者禹、汤能够以己为罪、凡事怪罪自己,所以夏和商就快速地兴盛起来;而夏和商的继任者桀、纣却是以别人为罪、凡事怪罪别人,所以夏和商也就快速地灭亡了。
《左传》认为王朝兴亡更替的原因是统治者“罪己”、“罪人”的态度所以要想跳出历史周期律,统治者就必须修身修心、事事反求诸己汉代的贾谊有《过秦论》,认为秦亡的原因是“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所以,跳出历史周期律的方法就是施仁政。
唐代的杜牧有《阿房宫赋》,认为六国和秦灭亡的原因是不能“爱人”。所以,跳出历史周期律的方法就是爱人爱民。宋代的欧阳修在《五代史伶官传序》中,要求统治者记取“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的教训。
南京雨花台方孝孺墓比较系统思考历史周期律的文章是明代方孝孺的《深虑论》其原因就是中国历史已经提供了足够多的前车之鉴兴衰治乱、往复循环,几乎成为历史和政治的主题所以,明代的士大夫能够以更长远的视角来观察历史,能够总结更多周期律的现象,也能够考察前人的种种实践。
《深虑论》的核心命题就是:虑天下者,常图其所难而忽其所易,备其所可畏而遗其所不疑秦惩周之分封,故变封建为郡县秦的统治者认为周朝灭亡的原因是诸侯坐大所以,要确保政权万世不易就必须遏制地方势力,所以一定要加强中央集权、施行郡县制。
但是,“汉帝起陇亩之中,而卒亡秦之社稷”汉惩秦之孤立,故“大建庶孽而为诸侯”汉的统治者认为秦二世而亡的原因就是缺少同姓藩屏,故大肆建立同姓诸侯国但是,文景之时,“七国萌篡弑之谋”同姓诸侯王发动的七国之乱险些终结了大汉江山。
有鉴于此,汉武帝和汉宣帝“稍削析之而分其势”,通过推恩令等政策,中央朝廷实现了对诸侯国的削弱但是,外戚王莽作乱、取汉建新接下来是“光武之惩哀、平”,“魏之惩汉”,“晋之惩魏”再接下来,“唐太宗闻武氏之杀其子孙”,费尽心机、四处求索,然而“武氏日侍其左右而不悟”。
宋吸取五代方镇作乱的教训,削弱地方节度、加强中央,却为外族所灭历代统治者都以前代所失作为防范的重点,但真正导致其自己败亡的问题却总是被忽视教训历历在目周期律就像人的生老病死一样,成为谁也逃脱不了的宿命所以,方孝孺发出了这样的疑问:虑切于此而祸兴于彼,终至乱亡者,何哉?。
历代明君能臣都有超人的智慧和盖世的才华他们关于治乱兴衰原因“思之详而备之审”然而,天不遂人愿,不是“忽其所易”就是“遗其所不疑”甚至,其所败亡的原因正是其详思审备的方法和作为方孝孺认为这是天命使然所以,人可以谋人谋事,但不能谋天谋命。
“天下后世之变,非智虑之所能周,非法术之所能制”因此,在跳出历史周期律的问题上,智虑法术只能退位让德“惟积至诚,用大德以结乎天心,使天眷其德,若慈母之保赤子而不忍释故其子孙,虽有至愚不肖者足以亡国,而天卒不忍遽亡之。
”人不可以谋天,但可以感天“天人感应”便是其据若能以德结天心,即便天命运行而有“至愚不肖者足以亡国”,但天或可不忍其遽亡因此,方孝孺认为区区之智不能谋天,以德结天、以德感天或可有所作为而至于这个作为是否就能跳出历史周期律,方孝孺也没有给出明确的判断,只是说:天卒不忍遽亡之。
之所以不做明确判断,就是因为能不能跳出治乱兴衰的宿命只能由天来说现代民族国家与古代的城邦国家、封建国家以及诸多帝国,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和存在但在治乱兴衰方面却可以有所类比今人之道路理念,不能奢求古代国家所接受和践行。
但古代国家关于历史周期律的思考认识和实践探索,却可以为今人所借鉴关于中央和地方之关系、关于权力制度之设计、关于政权与民众之关系以及关于仁德治国之立论,皆有可取之处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确也不无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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