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知识的客观性(科学知识的客观性是什么)不要告诉别人
作者:田松,北京师范大学哲学学院教授来源:《中国社会科学评价》2018年第4期一、一个古怪的第一人称代词多年
作者:田松,北京师范大学哲学学院教授来源:《中国社会科学评价》2018年第4期一、一个古怪的第一人称代词多年来,我常常会因为“笔者”这个单数第一人称与编辑“较劲”我总是觉得,“笔者”这个说法来路不明,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不就是个“我”嘛,为什么不肯堂堂正正地用“我”,而要拐弯抹角地说“笔者”呢?从字面上看,这个词的意思是“拿笔的人”,亦即“写这篇文章的人”这种说法体现了中国传统美德,表示自谦,表示对“读者”的尊重,不敢称“我”。
然而,语境大谬,我并不是在给某位长辈写信,而是在写一篇学术论文我的读者也不是旧时代的文人,而是生活在此刻及未来的学术同行全篇都是现代白话文,偏偏要弄一个半文半白的第一人称,极其别扭——缺乏中文的美感!何况现在早就不用笔了,即使自谦,也该用“键者”,名副其实。
如果考据一下“笔者”的发生学,应该是篇不错的文章当然,我并不是一个在细节上不能让步的人有些编辑能够理解我不喜欢“笔者”的用心,能够让我肆无忌惮地使用“我”也有的编辑及其部明确表示不能用“我”,于是我特意发明了一个说法:“本文作者”,以表示我对“笔者”的拒斥,以及我的妥协。
有时候,编辑并未给我沟通的机会,直到文章发出来,我才看到“我”变成了“笔者”为什么学术刊物普遍不愿、不肯、不能接受“我”,而必须以“笔者”替代之,恐怕不是尊重读者那么简单是否尊重读者,原本是作者的事儿学术刊物看重的,应该是“学术”。
而“我”,据说显得不那么学术反过来,“笔者”一亮相,就显得很学术!原因何在呢?曾有人道出实情:“我”显得主观所以,不能说“我认为”,要说“笔者认为”,这样就显得客观了——“显得”客观了二、“客观”“客观”是一个“好”词,“主观”是一个“坏”词。
这很容易让人想到另外一对概念:“唯物”和“唯心”在几十年前,说人“唯心”,是很严重的批评现在,“唯物”和“唯心”越来越趋向于回归这对概念的本意不过,说一个人“主观”,仍然有批评的意味;而说一个人的观点“客观”,依然表示赞美。
然而,人文学科,何谓客观?如何能够客观?说一个观点“客观”,大体有两种意思第一种是说,这个观点“符合客观事实”,就是靠谱的意思举例来说,我提出一个观点:“中国的环境污染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农田已经变成了污染源。
”同意我这个观点的甲,可能会说,“这个观点比较客观”;反对这个观点的乙可能会说,“这个观点太过偏激,比较主观”在这个讨论中,客观相当于正确,是个好词而已其中三个人,我与甲、乙,各自表述的其实都是各自的“主观”观点,这正是人文学科自然的状态。
人文学科,原本就是“主观”的学术所谓“观点”,就是作者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人所表述的看法也正因为如此,人文学科,作者通常都只是一个人即使马克思和恩格斯,也要分别署名我与刘华杰合作较多,但是我们的合作,大多是以对话的方式进行的,各自说了什么,分得清清楚楚。
人文学科的学术价值,也恰恰表现在,作者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人,表达出不同于他人的独特见解!至于这个观点是否符合“客观事实”,是否靠谱,那是需要经过讨论才能达成的一个作者若宣称自己是“客观的”,那无异于宣称自己是“正确的”,那就拒绝了批评,拒绝了讨论。
我认为污染严重,这是我的观点,我提出我所观察到的“事实”,展示我所获得的证据;乙认为污染没有我说的那么严重,这是他的观点,他提出他所看到的事实,展示他所获得的证据,反驳我提出的“事实”和证据大家在讨论中达成共识,或者继续坚持各自的观点。
难道不用“我”,自称“笔者”,就能让“主观”的观点变得客观吗?“客观”的第二种意义颇为强悍,即:这个观点本身是客观的!作者相信,这个观点是作者跳出了作者的“主观”立场,以一个“客观”的视角看到的所以这不是“我”的观点,而是“客观”的观点。
而这个“客观”的观点,就是客观的知识,乃至于是宇宙之真理在这个情况下,口称“笔者”,不是谦虚,而是傲慢,相信自己能够以“上帝视角”看世界的傲慢这正是科学主义在人文学科中的表现三、“我”与“我们”多年以前,我曾注意到一个现象,传统科普是没有人称的。
那是因为,科普作家相信自己表述的是客观的科学真理比如,关于“天为什么是蓝的、星星为什么会眨眼”,科普作家不会说,对于这个问题,我的观点是什么什么,或者说,某某科学家的观点是什么什么,而是会提供一个没有人称的答案。
他们相信所有的科学家给出的答案都会是同样的,因为这是客观的科学知识在表述这种客观的知识时,冠以“我认为”,是不自量力的,可笑的那么,科学家如何表述“我”呢?刘华杰发现了这个现象,科学家习惯用“我们”,或者用被动式。
刘华杰发现,科学家会说“我们做了一个实验”、“我们认为”、“我们的结论是”,如此等等科学活动常常是团队合作,一篇论文,可以几个人乃至几十个人署名,所以说“我们”,特别自然但是,刘华杰也发现,科学家即使在作者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也用“我们”,不用“我”。
从这个细节可以感觉到,科学家口中的“我们”,不仅是指署名的那些人,而且暗指所有的科学家刘华杰还发现,科学家避免用“我”的另一个方法是使用被动语态比如说“这个实验被做了”,主语省略主语是谁呢?是“我”,也是“我们”,所有的科学家。
这里存在一个知识论上的信念:A:那些被科学家发现的科学知识,被认为是“客观的”;B:这个客观性被认为是由所有科学家,即“科学共同体”所保证的显然,A+B是一个循环论证说到这儿,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儿,“笔者”这个第一人称代词是真正的中文学术的独创!它在英文中找不到合适的对应。
在英文的科学论文中,虽然回避了I和me,仍然在使用we和us在英文的人文学科中,作者在表明自己独立见解时,也只能用I虽然有时候,会代之以this paper——可译为“本文”四、“冥冥之碑”与“上帝视角”
人们常说,爱迪生“发明”了电灯,牛顿“发现”了万有引力定律在“发明”和“发现”之下,隐藏着关于知识的一个意象,我在另外一篇文章中称之为“真理石碑之铭文”,这里进一步简化,称之为“冥冥之碑”大致如下:人们相信,在爱迪生“发明”电灯之前,世界上不存在电灯这个东西;而在牛顿“发现”万有引力定律之前,万有引力定律已经预先存在了。
牛顿只不过是这个定律的发现者,这个定律的内容,都已经预先确定了这个定律“预先”存在于哪里呢?仿佛存在于冥冥之中,是冥冥之中的存在似乎,于冥冥之中,存在着若干真理之碑,碑上刻着真理之铭文;这些碑是绝对结实、万古不碎的,这些铭文是客观的、永恒的真理。
科学家的工作就是从冥冥之海中,捞出真理之碑,把碑上的灰尘擦去,让碑中的铭文呈现出来每发现一块真理之碑,获得了一条铭文,我们就拥有了一项关于世界的绝对的确定性的知识这样的碑越来越多,我们就可以建造起一个绝对结实、永不坍塌的真理大厦。
这是一种非常普遍的对于知识,尤其是对于科学知识的理解按照这种意象,真理之碑上预先存在的铭文是谁刻上去的呢?只有全知全能的上帝那么,全知全能的上帝所刻就的真理铭文,如何能够被凡人所认识到呢?我在另外一篇文章中讨论了这个问题,简述如下:。
关于知识,人们在本体论的层面上预设,存在一个外在于人的客观世界(预设1),这个客观世界存在着外在于人的客观规律(预设2)这相当于预设了真理之碑的铭文然后,在认识论的层面上,相信“人类”可以认识到外在客观世界及客观规律(预设3)。
这相当于相信人类能够从冥冥中打捞出真理之碑,并使其铭文呈现出来在这个认识论预设中,“人类”是一个抽象的模糊的概念究竟是哪些人,可以代表“人类”,去打捞真理之碑,是一个问题或者换一个问法,你愿意相信哪些人,有打捞真理之碑的能力?。
这个问题往往被忽略了实际上,很多人直接就进入了预设4:那个打捞出了真理之碑,呈现了真理铭文的人,就是“笔者”在这个假定之下,本文作者在本文第二节中讨论的关于“客观”的两种含义就合二为一了因为“笔者”所陈述的,是真理石碑的铭文,所以这个陈述本身是客观的,也当然是符合客观事实的。
因为这个陈述是客观的,所以这不仅仅是我的主观陈述,也应该是所有人的陈述所以不能用带有主观色彩的“我”,而应该用一个貌似超越了我、不是我的“笔者”五、“客观性的知识池”:文献综述、关键词、摘要与同行评议人们相信存在某种超越性的客观的知识,这种知识超越时间、文化、种族、语言、国家、环境,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绝对的知识,是真理之碑上的铭文。
人们不仅相信科学知识是这样的知识,甚至相信人文学科之中,也存在这样的知识乃至于,相信他们自己正在从事的人文学科,就是在生产这样的知识在这种信念下,产生了自然科学的某些学术规范,比如:文献综述、关键词、摘要、同行评议等。
并且,这些规范被人文学科全面接受在这种观念之下,即使人文学科,也不被认为是学者在表达其个人对于这个世界的观察和思考,而是大家在共同打捞真理之碑这样,学术活动就成了一项集体的、跨时空的、前仆后继的生产客观知识的工程。
这种观念也在各种学术格式中表现出来下面逐一点评1.文献综述在学术论文之前,要有一段文献综述,这几乎是现在学术论文的格式要求尤其是硕士、博士的学位论文,更是如此比如我要讨论“真理之碑”这个话题,理论上,我需要检索此前所有学者的“相关”论述,哪怕这个说法是我本人发明的,不存在前人的相关陈述,我也需要扩大“相关”的范围,比如检索“知识的意象”,看看以往的重要人物对这个话题有哪些说法。
万一发现哪位前辈也说过类似的话语,我则必须追认,该前辈是“真理之碑”这一说法的发明——发现者所以文献综述大概包括这样几重意图:其一,检查一下,是否有其他人在我之前,已经把那块真理之碑捞出来了,确认我是否是第一个打捞者;其二,其他人都捞出了哪些类似的真理之碑,要与我捞出来的加以比较,确认价值;其三,在我打捞的过程中,此前有哪些真理之碑起到了搭桥铺路垫脚的作用。
在这个关于知识生产的图景中,还隐含了一种机械论、还原论的知识意象:各项知识之间是相互独立的,可以拆卸的,可以组装的并且,每一个知识部件都是超越性的、绝对的这与真理之碑的意象恰好吻合:碑与碑之间的关系,也是相互独立的,机械的;可以组合在一起,也可以拆开重组,就像一堆积木。
比如说,我要讨论“知识的意象”,就被要求检索出以往对知识意象的讨论,其中隐含着这样的前提:无论人们在何种语境下、从什么立场出发、以什么方式进行,只要是讨论“知识之意象”,或者the image of knowledge,就可以提取出来,放到一起——构成文献综述。
2.关键词这种机械的、还原的知识意象,在“关键词”这个环节的设置中表现得更加鲜明文章的核心内容直接被还原为关键词比如,这篇文章的关键词可以是:知识意象、真理石碑之铭文、知识生产、客观性、“上帝视角”……每一个词都可以单独拿出来检索,每一个词都是超越性的——超越时空、超越地域、超越文化、超越民族,当然,也超越语言。
3.内容摘要摘要被认为是全文观点的浓缩,它需要与关键词搭配使用在海量信息时代,在知识大量生产的时代,摘要和关键词具有明确的节约时间的功能首先,它们让读者迅速做出判断,是否有必要阅读全文其次,方便其他相关作者迅速把自己拣选出来,使这篇文章成为他关注、引用、综述的对象。
写到这里,我们(这里的“我们”是指我和我的读者——正在读这篇文章的你)又可以明确地意识到,学术文章的目标读者,是学术共同体的其他成员,是其它学术文章的作者(生产者)我们通过关键词,检索出文献综述的潜在对象,通过其摘要,决定是否阅读全文。
反过来,也要努力写好自己的摘要,选择好自己的关键词,便于让同行检索出来,吸引他们读下去,从而——这里重要的首先可能还不是自己的思想得以传播,而是——提高自己的被引用率!学者在学术刊物上发学术文章,发文章之前通过关键词和摘要检索出此前的“相关”文章,综述文献;文章发表出来,又会被其他学者通过关键词检索出来,成为被综述的文献……
我仿佛看到一个硕大的知识/论文池,池子里都是客观的知识每一篇文章都是池中的水,又同时是池中的真理碑——相关的是碑,不相关的是水学者们站在岸上,在池子里打捞一块块带着客观性铭文的石碑,同时又生产出新的石碑,放到池子里。
于是,这个客观的知识池就在迅速扩大在互联网时代,类似于中国知网这样的数据库,几乎是知识池的具象体现借用知识池这个意象,更可以形象地看到,当下人文学科的知识生产,不是在表达思想,更像是完成工程“工程”,这个词的英文project恰好也是“课题”的意思。
申请课题、设计课题,已经成了当下人文学科最重要的工作4.同行评议不是所有的文章都被允许放进知识池的文章发表之前,要经过同行评议人文学科的同行评议当然也是从科学活动那里借鉴过来的理论上,评议人不知道作者是谁,作者也不知道会被谁评议。
这个机制其实是模仿了双盲实验,它貌似使文章经过了客观的评价,从而使文章本身的客观性得到了强化,使“我”变成了“笔者”这个机制的设置,是以知识的客观性意象为前提的,反过来,又强化了这个意象但是,如果这个机制出现了系统误差,会自动屏蔽具有基础性、结构性创新的思想。
比如说,当社会乃至学界的一般观念都认为垃圾问题是枝节问题、技术问题的时候,一篇提出垃圾问题是战略问题、文明问题的文章,会被所有的匿名审稿人认为是哗众取宠、耸人听闻5.撤稿在科学期刊中,竟然还增加了撤稿这个设置。
似乎一块放进了知识池的碑,还能取出来毁掉并且,假设这个过程对于知识池不会产生任何影响,只是使知识池恢复到了没有放进这块石碑时的原貌——假装事情没有发生过这个设置,即使对于科学知识的生产,也是荒谬的按照江晓原教授的说法,它使得科学失去了自身的历史。
幸好,人文学科目前还没有这个设置六、认识论的傲慢与僭越,尤其原始思维之残余不知道读者是否已经发现,在冥冥之碑及其铭文的意象和知识池的意象之间,存在一个逻辑上的跳跃真理之碑及其铭文,是理想的状态而知识池,则是现实的状态。
前者是人们想象中的理想的知识的样子,而后者是现实中学术共同体知识生产的实际状态现实中,人们从知识池中捞出来的石碑,只是其他学者放进去的;人们放进去的,也只是自己造的把这些现实之碑,当成理想中永恒的绝对的冥冥之碑,是一个逻辑跳跃。
同样,在前述认识论预设3(相信人类能够认识客观世界及其规律)和预设4(相信那个认识到了客观世界及其规律的人就是自己——笔者)之间,也存在一个逻辑跳跃这两个逻辑跳跃是同构的,也常常是同时发生的发生了这两项跳跃的人拥有这样的信念:相信并非全知全能的有限的个人,能够捞出冥冥之海中的真理石碑,并使其铭文呈现出来;或者说,相信肉眼凡胎的有限的个人,能够拥有“上帝视角”,看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并提供一个全面的完整的从而客观的描述。
而且,更关键的是,具有这个能力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我把这两个逻辑跳跃,称之为认识论的傲慢与僭越人宣称自己拥有他不可能有的能力,这是一种傲慢;人敢于相信自己拥有“上帝视角”,相信自己能够获得永恒绝对的冥冥之碑,这是一种僭越。
认识论的傲慢与僭越有两种相对弱的版本,看起来不那么傲慢与僭越其一,虽然认为存在那样一个特殊的人——我称之为“特殊认知主体”——但那个人不是他自己,而是某位了不起的人,比如牛顿、爱因斯坦;其二,认为那个特殊主体不是某位具体的人,而是一群人,比如科学共同体。
现在我们大概可以有这样的共识无论多么伟大的科学家,都是肉眼凡胎,都会犯错误,也都不可能拥有“上帝视角”,获得冥冥之碑科学家集合成科学共同体,也无非是一群肉眼凡胎,相信这个肉眼凡胎共同体可以超越一个个肉眼凡胎个体,获得“上帝视角”,存在着同样的逻辑跳跃。
从科学哲学的立场上看,自从卡尔·波普尔的证伪说之后,科学知识已经不再被认为是客观的绝对的知识了,而被认为是一种有可能被证伪的假说在库恩的理论之中,也已经埋下了后来科学知识社会学的伏笔,其结论很简单,当然也会让很多人不舒服:科学知识是科学共同体生产出来的知识产品。
在传统文化中,人们的确相信存在这类特殊认知主体,那就是各民族的先知和祭司他们在各自文化中的角色,就是人神之媒,他们能够与神沟通,获得神的旨意他们的族人相信他们能够为神灵代言而在现代社会中,无论是某些学术巨匠,还是某个学术共同体,都不再能承担人神之媒的角色。
相信某些学术巨匠或者某个学术共同体能够获得超越性的客观的知识,能够获得冥冥之碑,依然存在着上述逻辑跳跃,依然是认识论的傲慢与僭越在某种意义上,这是原始文明中的祭司信念的无意识残余结语:人文学科的主观性与人文学者的个体责任
小说作者可以采用“上帝视角”,因为小说中的世界就是小说作者创造的人文学科,无论文史哲,作者只能以第一人称视角写作比如罗素写《我们关于外部世界的知识》,其中讲的就是罗素——也只能是罗素——理解的关于外部世界的知识。
每一个人都是主观的,而妄称客观,幻想获得“上帝视角”,获得冥冥之碑,是认识论的傲慢与僭越人文学科原本就是主观的学术,大家各自呈现自己作为一个独立个体对于世界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彼此对话,相互协商,从而达成相互理解,并在此基础之上,达成一定程度的共识。
正如科学知识社会学所说,知识是获得了集体认可的个人观念—信念如前所述,即使自然科学,也并非是客观的绝对的知识,同样是获得了集体认可的信念正因为如此,科学自身才会有内容上的增加,还有基础性的结构性的范式变化。
20世纪最重要的两位物理学家爱因斯坦和玻尔都不认为自己已经拥有了真理玻尔甚至明确地说:“认为物理学的任务是去发现自然界是怎样的是错误的物理学讨论的是关于自然界我们能说什么”这就是说,在玻尔看来,物理学只是对于物理世界的一种解释方案。
人文学科放弃了超越性的客观性的幻觉,只是放弃了人文知识的神性,但并非放弃人文学科的严肃性;也并非如某些人对于相对主义的批评,可以怎么都行;恰恰相反,是更加明确地承担起学者个人的责任如此,人文学科应该坦然地,用“我”,作为叙述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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